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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庭早谢无明一步下了船,谢无明紧紧跟在他身后上岸,就有一个耄耋老人提着灯笼自夜色中走上前,领他们从码头离开。云雪庭和谢无明跟着这老者走了几步路,倏忽就绕进一处光亮逼人的所在,云雪庭忍不住抬手挡了挡眼睛,嘈杂拥挤的人声已纷纷钻进他的耳朵。
“大,大,大,大!”
“小!小!小!”
“你摸牌罢!”
“操他奶奶的,爷爷我又胡啦!”
“使劲!踢它!踢它!嗨呀给我啄呀!!”
“赔了赔了赔了,这把赔大了!”
种种激昂的叫喊声如疾风骤雨呼啦啦灌进他耳内,脑海中被无数噪音填得异常臌胀,似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一样。云雪庭耳朵轰鸣,头晕目眩,忍不住顿了顿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他睁大眼睛向内看去,此处居然大得一眼望不到头,地上铺着金线织就的名贵簇花地毯,屋顶饰以金箔和数不清的两指宽的夜明珠,烛台全是人高的血赤珊瑚树,穷奢极欲,难以言表。
这房子里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云雪庭此生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比之b大著名的开学季还要人山人海。这些人三五成群地挤做一堆,一个个面色涨得通红,神情奋然亢进,仿佛周围吵闹与自己全不相干。
谢无明走到他身后,轻轻在他背上一拍,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从他手掌触碰的地方传入心脉,云雪庭深呼一口气,那股暖流便随即舒缓地冲刷遍他的四肢百骸。只是片刻,传进他耳朵里的响声就轻了许多,好像他之前好不容易拭去的那层灰尘重又罩下,世界重又变得雾蒙蒙起来。
但现在他却为这雾蒙蒙而感激涕零。他朝谢无明微微颔首,以示谢意。谢无明却目不斜视,并不看他,直直往场内走去,云雪庭连忙跟上,再不敢走开谢无明半步。
一路所见,就发现这些人个个都是狂热的赌徒:有在赌骰子的、有赌牌的、有斗鸡的、有斗蛐蛐的,简直无所不赌、无物不斗。
这地方原来是个巨大无比的赌场。说巨大,不单是因为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金灿灿,而是因为这些人全是巨赌、豪赌,那些摊在桌子上的金银珠宝,闪烁着醉人的光芒,一明一暗间,流走了不知多少人间脂膏。
云雪庭眼睛都快看不过来,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赌法!那边赌米、赌升官图、赌“六个一”,这边赌牌、赌马吊、赌叶子戏,赌得天花乱坠、醉生梦死,每个人都太阳穴鼓胀,目不转睛地盯着赌盘看。
谢无明径自穿过这些赌徒中间,直接找上一位侍立在旁的红衣客。那红衣客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把美髯,目露精光,肌肉鼓鼓囊囊,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谢无明朝他一抱拳,不卑不亢道:“在下武当谢无明,有要事与‘铁指珠玑’金大元金先生想商,请金先生出面一叙。”
红衣男子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昂着下巴,只用眼角瞥谢家明。他一眼便看出谢家明身上衣衫陈旧,更未在江湖中听说过什么“武当谢无明”的名号,因此并不把谢无明放在眼里。至于要找金满堂主人的江湖客,他一日之中不知要遇上多少个,这些人总逃不脱是来替人求情宽限银两、或寻仇滋事、或借钱筹措,怎么可能都如愿见到金满堂主人?还不是全被他收拾干净,拎着领子扔出金满堂。
他动了动手指,关节咔嚓响,已准备好出手解决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穷鬼。
“金先生不在金满堂,还请客人您择日再来。”
红衣男子婉言道。
谢无明低头不语,片刻才说:“烦请告知金先生,谢某就在此处等他。”
红衣男子冷笑道:“怕是今夜等不到了,请回罢!”
伸出手就要向谢无明抓去!谢无明顾及到此处人多,不愿引人耳目,因此剑不出鞘,赤手与红衣男子缠斗起来。
要说赌鬼就是赌鬼,这边两个人打斗起来,其实动静不小,角落里花盆、花几、桌椅、烛台等物已经倒了一地,居然没有人转过去查看情况,须臾间红衣男子已被谢无明打折了手,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叫唤,又一个同样穿红衣的壮年男子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绕过来,紧接其上与谢无明开始交手。
谢无明怕他与人打斗时气劲波及到云雪庭,一早便让云雪庭远远站开不要靠近,云雪庭原本找了处无人的地方想等谢无明慢慢打完,却不知为何被旁边的一桌赌局吸引了过去。这桌赌局比起其他桌人少了近半,桌面正中铺一张大纸,上面画许多大大小小的放格,各种又密密麻麻填满了字。十几个赌客围在桌前,各自低头参详那张花纸,时而默然无语,时而低声交流,显得分外安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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