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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骨哨
声停风止，白日生寒，齐雾北嫌弃得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齐老爷，嗤了声：“没用的老东西。”
末了，似乎又想起什么，他咯咯笑起来，兀自反复哼唱。
“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死光光。”
“一个都不剩。”
那音调诡异非常，似是从嗓子眼挤出，嘶哑低沉，融气融声，传向四面八方，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的有规律的涟漪。
然后一节一节，就那么荡漾开去。
-
湖心小破院，深夜。
齐老爷由晕转睡，先是蹙眉哎哟叫唤，后又呵呵笑起来，也不知是做的什么喜忧参半的梦。
总之，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聒噪。
齐雾北一身黑衣，烦躁得啧了声，小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助跑跃冲，唰一下落在齐老爷心口。
别看猫身柔软，这么大的冲劲下去，他那把老骨头可有的受的。
齐雾北懒得戳穿他，事情办完，正好兴致不错，于是索性薄唇上下一碰：“你来这干嘛？”
“那个、雾北啊……”齐老爷慢慢说，“这个书院师父前几日跟为父提了一嘴，说你已经三月未曾过去了，乡试在即，爹是想说，让你稍微也上上心，毕竟这个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呢。”
总之，齐老爷自那后便再没求过子嗣，小妾服侍过后避子汤照赏不误，齐府再没肚子能大起来。
所以，这话他斟酌又斟酌，将这事推给未知的一切，并没询问庶子是不是跟从前那般有意吓他。
乍一见，还真吓了一跳，他第一次见这个庶子穿黑衣，往阴影处那么一站，要不是父子连心，要不是他眼眸黑亮，还真发现不着。
齐雾北是他后来偶然撞见一路追根溯源，确认是自己的种后领回府的，这种半路才建立的父子关系本就淡薄，幼时凭一室一饭护佑，长大后便只成了个陌生的称呼。
齐雾北将人弄到这里，不过是有事要办，他自来认为自己是无亲无故之人，更别提这个老了犯糊涂的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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