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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和父母生活在一个城市，牧冬尧对于过春节，并没有特别深切的感情。
甚至，一想到还要提前回老家，给一群不算熟络的亲戚拜年，她就只想望天叹气。
倒不是应付不来，只是会消耗许多情绪和精力。
但是，宋丞风的假期，又使她对春节多了几分期待。
除夕当晚，牧冬尧和父母，以及几个亲戚围坐在老家的客厅里。
电视中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大家却没什么人看。玩牌的玩牌，聊天的聊天，时不时还有人点着一支烟。
牧冬尧忍了又忍，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沸腾。她裹上宋丞风给的那件羽绒服，掀开门口的防虫网帘，走到屋外的院子里，这才觉得缓过了一口气。
羽绒服原本是中长款式，到宋丞风的小腿。穿在她身上，能够遮住脚踝。寒凉的冬风在衣服上找不到可以钻的缝隙，从她面前横冲而过，冻得她鼻头微麻。
热气刚被呼出便化作一阵白烟，她掏出手机，给宋丞风发去视频通话的邀请。
对方很快接通，背景亮堂堂的，不是他在国家队的宿舍，而是崇榆机场。
队里今天下午放假，他订的晚上的机票，飞回城河。
“冬冬。”他和她打了个招呼，又抬起头四下看了看。而后，摇晃的镜头稳定下来，应该是他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宋丞风重新将视线集中在屏幕上，注意到她泛红的鼻头和脸颊，问道：“你在外面？怎么不去屋里？”
“他们在打牌，有点吵。”
牧冬尧屈腿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把手机举到和自己视线齐平的高度。“好像快点见到你啊，但我是明天早上的车，到城河市估计得中午了。”
“叔叔阿姨和你一起回来吗？”宋丞风问。
牧冬尧摇头，“他们等到初七才回。”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这个时间也算合适。你一会儿落地也得十二点了，回家正好睡一觉。”
“冬冬。”他贴近手机的麦克风，嗓音沉了几分，在不稳定的信号的加持下更有磁性。
“明天就能见到你……今晚，我怎么睡得着。”
她听着，只觉得耳朵微微发痒，不自在地抬起手搓了搓。
这话哄哄小姑娘还可以，牧冬尧才不相信：“你现在是这么说，等到真的回家以后，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宋丞风只是笑。
手机里传来开放登机的广播声，牧冬尧听见目的地是城河，推测道：“是不是你的那班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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