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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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伸手，轻轻触到壁画上的琴键，弹奏了《离别》的第一小节，“肖邦”于是笑了笑，侧身让他进去。

前几个房间堆满了黄金，看来罗伯特除了收藏古董之外，还有这么一项不为人知的爱好，所谓盛世买古董，乱世藏黄金，罗伯特这一招双管齐下真是精明。只是，凭一个小小的离任市长就能积累如此巨大的财富，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哈利连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然而……

连一个卸任的市长都能聚敛如此巨大的财富，那么，那些所谓的“贵族之家”的财产，又该是怎样惊人呢？

尽头的房间是放艺术收藏的，赫奇帕奇的金杯赫然在列。火光下，架上的珍奇琳琅满目，金杯上的宝石显得格外耀眼。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圣器，他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哈利拿起金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它放回原位。

“哈利，怎么样了啊？拿到金杯了吗？拿到我们就快走吧！”

“恐怕走不成了，刚才那个萨维尔小姐不是说了吗，‘等会儿魔法部治安司的人就会过来调查’，这里会被封锁，出入人员一律会被检查，即使我们带走了金杯也会被检查出来，我刚才往窗户外看了一眼，楼下全是魔法部的人，就连天上都有人骑着扫帚在巡视。如果用幻影显形的话，一来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和霍格沃茨一样设置了阻碍幻影显形的魔法，二来赫敏不在，我们俩都不太擅长这个咒语，万一分体了可就不妙了。”

“怎么会，要不然我们穿上隐形衣再拿着金杯溜出去？”

“罗恩，”他叹了口气，“你忘了我们俩现在是有多高了吗？一件隐形衣已经遮不住我们两个人了。就算我们拿走金杯，照这个趋势看来很可能立即惊动贝顿市的魔法部，我们就连逃走都没时间了。至少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过一阵子再发现金杯不见了，那时我们应该已经早就离开贝顿市了。”

“那、那怎么办？”

罗恩焦急地说，“总不能让那个女人真的把你招了当倒插门吧？”

“呃，这个肯定不会。别担心，不能强夺我们就智取好了。相信我，我们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金杯。”

早晨，萨维尔府后花园中，露茜萨维尔正在给玫瑰花修剪枝叶，修长的手指灵活翻动，雪白的花瓣和着嫩绿的新叶在她指间轻轻飘落，突然她唇边绽开一丝笑意，“西里斯先生，早安。”

花影轻动，一个颀长的身影渐渐走近，“早安，我都要怀疑露茜小姐的金发后面也长了一双美丽的蓝眼睛了。”

明明知道他是虚情假意，露茜的脸还是红了一点，赶忙定了定神，重新挽起了浅浅的笑，“您真是爱说笑，只是如果我的心仪之人在注视着我，我总是能感受得到罢了。”

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温润有礼，声音也出奇的平静，没有流露出一丝惊讶，“心仪之人？”

她直视着他，笑容甜美如玫瑰，虽然娇艳，却锋芒毕现，“是，也许起初您确实是陪伴朋友来这里，我也努力把您当做普通朋友般相处，但是经过几天的相处，发现您已经深深地在我心里了。今晚的宴会上，我会让父亲宣布您是我的心仪之人，然后让其他人回去。只是不知道您对我是否满意？”

他看着她，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四目相对，眼波交错的瞬间，似乎有无限欲语还休的情愫，只是彼此都明白，底下是刀与剑的碰撞，多少不可言说的心思，化无声的防备与算计，小心翼翼。虽然，表面上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和谐场景。

仿佛过了很久，实际上时间只流逝了一分钟，他开口，语调中似乎真的带有说不出的欣喜，“多谢小姐抬爱，我的心意和您是一样的。”

晨光灿烂，四月的晴空透着春日特有的轻盈澄澈，不时有欢快的鸟儿飞向高空，划出一道悠远的弧线。此时一片白云缓缓飘过天空，遮住了温煦的太阳，整个世界瞬间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露茜的脸庞也被覆上了一层阴影，笑容也便显得有些模糊。

只是一瞬，她的笑容又重新被快乐点燃，甚至带了少许羞涩，连哈利都不得不佩服她演技的逼真。“那么，我就要去为宴会做准备了，西里斯先生。”

他很绅士地吻了吻她的手背，“被您选中是我的荣幸，我无比期待今晚的宴会，再见，露茜。”

是夜，灯火辉煌。衣冠楚楚的宾客来来往往，身着华丽晚礼服的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格格娇笑，甜腻的香气在风中弥散，将这歌舞升平的夜色点缀得更加柔靡。难以相信这里和不远处正因伏地魔的高压政策而惶惶不可终日的贝顿市是同一地区。

也许，无论什么乱世，都会有这样一些能于激流中屹立不倒的阶层。

男人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时政，哈利倚着窗栏，静静地听着这些显贵们对于当今局势的想法。这么多人，他只认识罗伯特·萨维尔，其他的人应该也是非富即贵。

“罗伯特先生，万一将来国家需要，您还会再次坐上贝顿市的第一把交椅吗？”

问话的人看起来经验老到，对于未来既不偏向哈利也不偏向伏地魔，只是用了“国家需要”，自然，在场之人对他的意思心知肚明。

“我亲爱的孩子，今晚可是我女儿的订婚宴，明年这个时候我应该被小孙子当马骑了，累得气喘吁吁，哪还有时间顾得上国家大事。就算我想，选民们也不会把票投给一个浑身挂满尿布的糟老头子的。”

罗伯特的话让周围的人开怀大笑，连哈利也忍俊不禁，同时在心里感叹这个人真是精明狡诈，“老狐狸”大概就是形容这种人的吧。

“说得对，就算外面闹翻了天，我们只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罗伯特身边一位绅士附和着，“罗伯特，也许不久我就会辞去这个司长，目前……可真不是时候，还是趁早急流勇退的好，也学你搞搞古董收藏，在家安度晚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现在古董都是贱价，买进来划算，将来不论谁上台，古董都会有人收藏的，升值空间也大。”

“哦不，收藏古董可是我的爱好，梅杰。我从前竞选的时候就竞争不过你，可不想连心爱的心爱的艺术品都眼巴巴地看着被你抢走。”